汉朝与罗马之间，好像始终隔着一层纱。两国地理并不相近，时间却如约而至，不打招呼，一头扎进各自的历史河流。公元前的地球并不算大，消息互通一向不快，有关汉与罗马居民日子里那些让人轻松的小玩意，讨论得也不多？但现实里，娱乐不是小事。它渗透在砖瓦之间，起居饮食，甚至战争与权力的背后。人们总是要放松一下！
汉朝这边的娱乐，大多流转在民间。坊间巷里，有专供上层开怀的场子，也不缺下层自成一派的闲趣。但奇怪的是，很多活动其实不讲究场合，更不必讲究谁来组织。随便几个好友，也可以一场蹴鞠；街头巷尾，拦住陈家二狗子，来一场角抵。汉朝百姓的娱乐自由得让人发愣。这自由，到底是福是祸？
而罗马城里，娱乐似乎高调许多。罗马不乏专门的建筑，比如圆形角斗场，宽阔浴场与宏伟剧院。不论贵族抑或官员，皆享有造价不菲的消遣空间。虽有大众参与，实则“大众”的界限森严——罗马公民才能入局，其余人口则不算数。这种专属感，在数据里淡然——据维基数据，公元二世纪罗马公民占不足总人口三成。那剩下的人，他们娱乐吗？
说到项目本身，两国的差别如出一辙也完全不同。这倒显然：罗马是奴隶大国。奴隶不仅推动生产线，还被拉进娱乐场。奴隶要担任各种角色，角斗士、赛车手……这些活动不是表演，更像是生命的绞杀。每一场比赛都可能血溅满场。罗马观众偏爱这些血腥场面。从角斗场到赛车场，从贵族席到民众座，喝彩声背后是谁在受难？
汉朝这边，群众娱乐没有罗马那么“高调”。官方偶尔插手，但民间占主导。自由度大，甚至“娱己”也可以顺便“娱人”。竞技活动当然有，譬如角抵、蹴鞠，或者狩猎。可选择权属于参与者——没有被强迫，没有生命危险。差别就在那里，搁在角斗场边上也看的出来。
细看细思，两国行为人的高低不同，背后推手不止一种。经济制约、政治制度、社会价值取向，一项也不能落下。阶级性无处不在。上层娱乐水准远高于百姓，富庶地区花样多，下穷地方简陋些。性别差异也显眼，男性娱乐任性，女性总是局限。这种状况，两国类似又迥异，到底是不是巧合？
既然行为人与国情有密关，两国的娱乐内容也不一样，偏偏又有意外的重合。有人说罗马的项目无外乎五种：角斗、赛车、浴场、戏剧和宴饮。举个例，角斗自公元前264年起就活跃场面，到公元五世纪还没消停。赛车起源甚早，罗马每年举办超百场，最大场馆容纳一十五万人。据考古学数据，罗马赛车场最大容量甚至超过现代体育场。对竞技与观众的需求，罗马人从未改变。
浴场也是罗马城市的标志。史料记载，罗马城极盛时期有近千处公共浴场。洗浴不仅为清洁，饮宴、社交、娱乐、甚至交易都在里头进行。和中国所谓水塘、澡堂的概念完全不同。戏剧方面，罗马模仿希腊，但建筑技术更胜一筹。剧院宏伟，能容纳万人。艺术性如何？从现存剧本看，略逊希腊，但场面与观众感受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宴饮在罗马是奢靡标准。贵族大办宴席，食品堆积如山。帝国时代统计显示，罗马贵族每年食品花销高达上千塞斯特斯，远远超出百姓可承受水平。道德是否下滑，后人议论纷纷。有人说宴饮促成腐化，但也有人说，这是社会进步的标志。真相到底怎样？
至于汉朝竞技项目，虽有类似但比例没有那么高。蹴鞠倒是经常提到，据《汉书》记载，蹴鞠已成京城一景。狩猎、角抵、杂技，也都是民间日常。节日越来越丰富，娱乐时间也随之增多。婚丧嫁娶变得热闹，普通百姓也乐。“娱乐大众”的概念，跟罗马城不是一个调调。
奇怪的是，汉朝并没有专门娱乐场所那么多。园林、庭院、市井、郊野都可以是消遣空间。数量少，私密性强。罗马那边则一场一场搞得像祭典，每个场地只搞一种项目。汉朝则是“复合型”，娱乐只是顺便的事。放松之外，还能拉人脉、搞社交、提升家族影响力。甚至是军事训练，比如角抵和狩猎，士兵也要练。
汉朝娱乐附属性强，很多时候依托祭祀和社会礼仪。没有纯粹意义上的娱乐。真要刨根问底，娱乐背后目的可多了。社交、人才，甚至政治上的较量。娱乐里头掺杂的不是“单纯”，是“世故”。
罗马与汉朝这种娱乐模式，哪里更自由？其实问题本身就有点怪。罗马角斗场人人都能欣赏暴力，却不是人人能当暴力的制造者。奴隶被裹挟进入成长与死亡。汉朝呢？民间自发，但上层也把持了最佳资源。每逢节日，世家大族就是主角。
更深一层，两国娱乐都被各自文明底色塑造。罗马是一座战斗、征服、殖民的城市；汉朝则亲农耕、重团结。罗马城市靠奴隶支撑，贵族寄生其中。汉朝社会则整体一体，内生发展。所以娱乐的气质，也是两种路子的缩影。
不过这看起来说得太绝对了。有时汉朝也会学罗马的专门场所，把园林单独拿出来做宴乐。但又有例外？罗马贵族也有时会在自家小院办私宴，不去公共场所。历史本身常常有悖论，哪能事事一致！有人只看见角斗士流血，忽视了罗马平民在公共浴场里享受那份宁静快乐。有人说汉朝的蹴鞠无人管治，可就在宫廷里头也能看到权力的暗流。
现在说起来，无论罗马还是汉朝，都有自己的矛盾。汉朝休闲活动的多样性看起来像自由，实际上受制于社会结构和祭祀传统。罗马娱乐表面奢靡，实际上很大程度上服务权力阶层和城市治理。两国的娱乐，不只是玩乐，也是自我表达，也是社会秩序的一部分。
也许，娱乐本身并不是用来区分文明高低的工具。它是生活的切片，是每个人权力与欲望的延伸。有血腥的，有温和的；有高贵的，也有卑微的。罗马与汉朝在时间里并肩而行，会不会在某个无名街角，某个平凡午后，彼此交融过生活的样貌？
每当翻开史书，汉朝与罗马的差异或许也只是表面——谁又能说，娱乐真的比权力、经济和制度更难懂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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